寒林笑沙鸥

甜文选手

KQ小剧场 秦川的婚礼

  520就是要撒狗粮~秦川的婚礼,来自@桑榆 的点梗。

  

  ———

  窗外郁郁葱葱,大片大片的阔叶植物遮挡住了毒辣的艳阳。江停窝在摇椅上翻着书,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动着,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。如果忽视手中的那本书是厚厚的一本《尸源分析》,绝对算得上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了。


  阳光西斜,暑气逐渐散去,江停这才缓缓醒来,发现身上多了一层薄毯。他笑了笑,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来过。原本捧在手中的书被合上放置在小茶桌上,书缝里夹着一张卡片。江停抽出卡片,仔细端详:


  “诚邀闻劭先生于2023年5月20日参加秦川与Alison女士的婚礼!”


  珠光白的卡片上缠绕着淡金色的橄榄枝,设计简洁而隆重,背面详细绘制了私人海岛的路线图,一看就不是秦老板的手笔,想必是那位素未谋面的Alison女士的品味了。


  自从瑶山诈死,江停就被闻劭带回了缅甸,他的身体不太好,这几年断断续续一直在养病,鲜少在外人面前露脸。去还是不去,这是个问题,显然,闻劭把决定权交给了他。


  “醒了?”脚步声由远及近,停在摇椅身后的位置,一双细长的手搭在了江停的肩膀上,轻车熟路地帮他揉捏着僵硬的肌肉。


  “你怎么想的?”江停把卡片举高,在那人眼前挥动着。


  “你定。”


  “呵,看清楚了,人家可没说邀请我。”江停故意用指尖点了点“闻劭先生”四个字。


  “我可以携带家属。”那人向前倾着身体,凑在江停耳边低声细语。


  温热的呼吸洒在江停耳侧,惹得他一阵酥麻。他推了一把闻劭,“那你准备一下吧。”


  “得令!”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江停脸颊,然后飞速离开了。

 

  ———


  既然交给了闻劭,江停也乐得清闲,直到婚礼前夕看到闻劭备下的衣物,不禁哑然失笑——


  两套版型一样的西装并排摆放着,剪裁恰到好处,唯一不同的是胸前的装饰,一套点着黑钻、一套点着红钻。领带也是成双成对的,一条黑色一条红色,黑色的那条装饰着红钻,如同撒向夜幕的玫瑰,红色的那一条装饰着黑钻,如同晚霞中挥翅的飞鸟。丝绒首饰盒里静静地躺着两枚素戒,一枚镶着红色心形宝石,一枚镶着黑色桃心宝石。


  从里到外,无不彰显着一个讯息——我们是一对。


  然而一想到婚礼上可能见到的另一个熟人,江停便默认了闻劭的小心思。


  他们是午后到达海岛的,离婚礼还有三四个小时,两人脱了鞋袜携手走在沙滩上,踩出一排排深浅不一的脚印,又回头看海浪把足迹擦拭。


  “怎么办?我们找不到来时的路了。”闻劭装出一副委委屈屈的面容。


  江停瞥他一眼,毫不留情地点评道:“幼稚。”


  闻劭伏在江停的肩头,笑个不停,被江停踹了一下小腿才消停下来。


  远远跟在后面、双手拎着三双鞋袜的金杰表示:今天的海风有点酸。


  “说起来,你是不是忘记带结婚礼物了?”


  “放心吧,不管怎么说,秦川都算是给我打过工的,你看我什么时候亏待过员工?”


  “嗯?那你带了什么?我怎么没看到?”


  “我的礼物啊——”闻劭贴在江停耳侧,“是整个海岛。”


  江停张了张嘴巴,满脸都写着“你们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”。


  “这座岛还是有点小,你要是喜欢,我们还有几个大一点的……”闻劭一边热情洋溢地给他介绍着几座海岛,一边拉着他回到酒店换衣服。


  当然,换衣服的过程中难免发生一点小小的意外,等两个人处理好擦枪走火、收拾妥当之后,婚礼仪式已经接近了尾声。


  新郎官穿着笔挺的白色西服,新娘子拖着缀满宝石的鱼尾婚纱,郎才女貌,本该是婚礼上最耀眼的星星,此时却被面前的两个人夺走了光彩。秦川端着酒杯满脸堆笑地欢迎闻老板大驾光临,扭头一看到江停,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,表情瞬间变得五彩缤纷。


  “怎么了?”新娘子不明就里,低声问道。


  “没事,我牙疼……”


  新娘子:?


  秦川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,此时此刻,眼睁睁地看着三年前牺牲在瑶山的江停死而复生、毫发无损地站在自己的婚礼现场,跟闻老板手挽手、肩并肩,两个人从头到脚的情侣装早已闪瞎了众人的狗眼。秦川哪里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,当即甩出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笑容,“老板娘好!”


  江停面无表情。


  闻老板点点头,一副“孺子可教”的表情。


  柔柔弱弱的新娘子上下打量着光彩夺目的一对璧人,跟秦川一唱一和地说着吉祥话。

 


  江停入座后,感觉人群中一直有一道凌厉的目光钉在自己身上,几番回头也没有找到来源。直到闻劭被几位美国的旧识拉去喝酒,江停的身边才空了下来。他捧着一杯苏打水小口啜饮着,身后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——


  “你……还好吗?”


  江停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,险些把苏打水打翻。他知道这一趟出行,一定会见到这个人的,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突然。他回过头,印入眼帘的是那张昔日下海五万起的面庞,三年的时光雕琢,掩去了他张扬的棱角,掩去了目光中的神采。江停不知道这三年里他经历了什么,这个人本不该如此颓败的。他感觉心里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,良久,才开口道:“还好……”


  严峫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,不知道先前是担心不会得到回复,还是担心会听到闻劭苛待的消息,只听他喃喃道:“那就好……那就好……”


  “你……”江停想问他过得怎么样,又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立场来询问。


  “我还好……”严峫接过了话头,“我给你立了一个衣冠冢,在烈士陵园,来之前,还专门去扫了个墓……”似乎是突然意识到在当事人面前讨论这件事有些怪异,严峫及时刹住了车。


  江停感激地笑了笑,洗脱黑警的名号曾经是他多年的夙愿,只是如今早已看淡了。


  气氛陷入了微妙的尴尬,突然听到不远处“啪”的一声巨响,严峫下意识地向前跨出一步要去护住江停,却只见江停被一个人眼疾手快地拉入了怀中。


  “严队,我的人,就不劳你费心了。”闻劭一手揽着江停的肩头,一手摆出送客的动作。


  严峫耸耸肩,对江停说:“能见到你,我就放心了,有时间再去建宁转转吧,这几年,变化挺大的……”


  “咳咳!”闻劭打断了他的话,“我刚才看到那边有人在找你。”闻劭随手指了一个远远的角落,逐客之意再明显不过了。


  严峫不好再多留,与江停匆匆告了别。


  这时,不远处爆发出一阵欢呼声,江停望去,正是刚刚发出巨响的方向,只见新娘子把鱼尾长裙别在腰间,露出白皙的大腿,像一朵盛开的玫瑰,此时这朵玫瑰正叉着腰、一脚踩在椅子上豪迈地跟宾客拼酒。江停笑了笑,没想到看上去温柔端庄的新娘子还有这样一副面孔。


  “哥,我好像有点醉了,”闻劭搂着江停的腰,把脑袋架在他的肩头,“陪我出去透透风吧。”


  “好……”


  嘈杂声逐渐被甩在了身后,迎接他们的是哗哗的海浪。短暂的半生,他们经历过生死,经历过极致的爱,也经历过极致的恨,爱也好,恨也好,终是像沙滩上的脚印一样,在海浪面前了无踪影。江停握紧了牵住的的手,只有这个人是实实在在陪伴身边的。

 

 

 

 

评论(30)

热度(223)

  1. 共2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